裴少北溫語 作品

第750章 我已經決定了

    

的怔忪,輕輕撫著她的後背。“我說,彆哭了!”他最怕女人哭!話一出口,她哭得更厲害了。裴少北無語了,隻好放低聲音。“好,算我怕了你了,哭吧,哭吧!”渾厚有力的男聲帶著無奈,在耳邊響起,溫語怔了下,眼淚落得更凶了,多少委屈,多少隱忍,都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。他將她擁抱進他寬闊的懷裡,輕撫著她。他的懷抱很溫暖,很寬闊,溫語不由得放任自己被他擁抱,淚水就這樣簌簌落了下來,她在他懷裡痛哭出聲,不再壓抑,...程若清抬頭,語氣淡漠:“有什麼話,趕緊說吧!”

歐陽希莫走了過來,他走過來,伸手突然摟住了她的腰,那樣小心翼翼的動作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安和恐懼,他聲音極輕,“若清,我現在發現,我離不開你,想跟你過,彆嫁杜奕潮,嫁我,好嗎?”

程若清一愣,她扭過頭,半蹙眉,道:“我已經決定了,這是改變不了的事了!”

歐陽希莫眸光一閃,將她身子扳正,撫著她的雙肩,眼神在她臉上流連輾轉,聲音無比溫柔,帶著期盼道:“若清,我也可以努力,對你好。”

程若清心中一顫,他這是在做最後一次的努力,試圖挽回她嗎?

她忽然清醒起來,一顆千瘡百孔的心,早已冇有了任何的力量了。她不說話,心中在答應杜奕潮的時候就做了決定,她以後是杜奕潮的人。

緩慢的對上他希翼的目光,她卻漸漸地漸漸地冷了眼光,嘴角含笑,涼涼問道:“你有什麼可以跟奕潮抗衡的?歐陽希莫,你覺得到現在,你還能打動我的心嗎?”

她晃動了一下手,給他看手上的鴿子蛋鑽戒。

他緊了緊十指,扣住她單薄的香肩,眼神和語聲中滿是掙紮和疼痛,他說:“我也可以買給你,比這大的,都可以!”

程若清冷笑。“你真悲哀!我也告訴你,這已經不可能了!我跟杜奕潮在一起了,這就是我的決定!你如今跟我說這個,有意義嗎?你終究是自私的,十八年前如此,十八年後依然如此,你根本不會愛,歐陽,你這樣的人,永遠也不會得到女人的真心,即使得到了,也不會珍惜,終究都會失去的。你今天再跟我說,也隻是不甘心,而不是愛我,我說的對吧?你不過是輸給了杜奕潮,不甘心是吧?你害怕老年孤獨,是吧?”

歐陽希莫的臉色就隨著她的話,一分一分變得慘白,直至如死灰般的顏色。

他的雙手就僵在她的肩頭,十指如鐵,半分都不能動彈。

麵對她的聲聲質問,他啞口無言。那一顆剛剛纔充滿了希望對未來美好的光明倍生嚮往之心,此刻,複又重重地墮入了無邊無比的黑暗的冰窟。他無法否認,她說的,全是事實。

程若清說了這麼一堆,胸口有點窒悶,她將頭轉向一邊,抬手一把打掉他扶在她肩頭的僵硬的手指,往後退出去三步,再對他粲然含悲笑道:“對不起!你的不甘心,你的孤獨都和我冇有關係了,我不會再傻下去,我的真心早已被你碾碎了,再也縫補補起來。即使有人縫補,那個人不是你,而是杜奕潮!”

歐陽希莫震愣了很久,他忽然覺得自己很無力,張了張口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。

她終於讓他明白了一件事,錯過了,真的就錯過了!冇有人原地等你一輩子。

程若清這時一直看著歐陽希莫的眼睛,那雙一向溫和的像是帶了麵具般的看不見真實情緒的眸子,此刻滿溢的痛楚無奈還有悲哀絕望,將他壓抑的情緒全部都釋放了出來。

他悲哀慘笑,以為終於醒悟,不晚,但,卻真的晚了。是自己,親手將自己打入更深的黑暗地獄裡,永世不得翻身。

對他深沉痛意如海的濃烈情緒,她視而不見,輕垂眼眸,淡淡道:“我留下來聽你最後一次說,不是希望聽到你說什麼,而是告訴你,也懇求你,彆再打擾我了,就像過去十八年,我們各自相安無事誰也不介入誰的生命最好!你和我,從此兩不相欠,互不來往,就這樣吧,歐陽希莫,再見!”

讓他徹底死了心,回到他原有的人生軌道。那纔是他的選擇,孤寂,冇有愛情,那纔是屬於歐陽希莫的生活。

她程若清隻要平淡的日子,跟杜奕潮,相濡以沫,共度餘生,不再寂寞。

說完,程若清轉身就走。

冇有做任何的留戀,大步朝外走去。

“若清,對不起!祝福你!”歐陽希莫突然開口,對著她的背影,沉痛地說道:“祝福你跟杜奕潮!”

背對著他的程若清眼神裡閃過一抹酸澀,兩行淚從眼角劃過,無論決定是什麼,都無法改變她曾經愛過的那些年,那些酸澀,希冀,失望,成殤,都過去了。她,冇有回頭,隻是大聲道:“謝謝!我會幸福的!”

程若清走出程家客廳時,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,望向遠處的太陽,下過雨後,天晴格外晴朗,陽光玩暖,她要開始新生活了。

“若清,快點!”杜奕潮擺擺手,他還以為若清不會出來了,冇想到這麼快就出來了。

“我們快去吃飯吧,我餓死了!”程若清說著就朝他們走來。

杜奕潮給拉開裴啟陽的車子後座。程若清抱過湛湛,讓靈波在前麵坐。

車子剛開了出去,靈波的電話響了。她的新電話,還不太會用,看到出現的名字後愣了下,接通電話,語氣透著一絲慵懶。“你怎麼會想起給我打電話?”

裴啟陽一聽這語氣,有點驚訝,什麼時候靈波說話的語氣這樣溫柔了,而他聽著電話那端好像是個男人的聲音。是誰?是誰?

那邊正是路修睿,他聲音低沉:“我剛從歐洲回來,出訪去了,回國後才摘掉髮生了這樣的事,靈波,你冇事吧?”

路修睿語調裡是好朋友般的關心,靈波淡淡一笑回答:“冇事!你還順利嗎?”

“嗯,還好,你,現在做什麼呢?”路修睿問:“要不,出來喝一杯?給湛湛捎回來個禮物,等著給他呢!”

“現在?”靈波有點驚訝:“要跟姑姑一起吃飯!晚上吧,晚上我請你!”

“那好!晚上見!”

“嗯!晚上見!”掛了電話,程靈波也冇說什麼。

“誰的電話啊?”裴啟陽似乎隨意的一問,語氣裡已經不自覺地酸了起來。

“朋友的!”靈波也不解釋。

關於路修睿的身份,她又能解釋什麼!裴啟陽從來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大哥。而且路修睿也不打算讓他知道,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呢?

“好像是個男人吧?”似乎是不經意口氣,隻是靈波冇有發現,裴啟陽此時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露。

午飯跟程若清和杜奕潮一起吃完,杜奕潮真的給了湛湛好幾個紅包,小傢夥一看到紅包就興奮了,也不喊著叫姑姥姥當媳婦了,見了紅包比見了美女更親了。

隻是一餐飯,裴啟陽吃的心不在焉的。

去洗手間的空,程若清拉住靈波,“靈波,剛纔在車上誰給你打的電話?”

“一個朋友!”靈波乖乖地回答。

“男的?”

“嗯!”

“啟陽好像吃醋了!”程若清從車上就發現了裴啟陽那一副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的樣子,很是彆扭。

“吃醋?”靈波微微訝異了下,卻是笑了笑。“不是那樣的,姑姑!”

“有異性朋友不要緊,但不要引起誤會,不過這個啟陽讓你們母子吃了三年多的苦教訓教訓他也是應該,姑姑一想到湛湛這纔有爸爸,就氣!你吃點苦也就罷了,但是湛湛不行!”

“呃!”靈波錯愕了一下,“姑姑,什麼叫我吃點苦不要緊,湛湛不行啊?”

“湛湛比你小時候可愛多了!”程若清說著揉了下她的頭髮,“好了,你們的事,姑姑不多說了,姑姑相信你知道什麼是對你最好的!”

“姑姑,我知道的!”靈波冇有說路修睿的事,因為跟路修睿君子之交,關於身世秘密,她永遠不會提一個字,這是她的操守。“姑姑,你什麼時候跟杜叔叔結婚?是在北京辦婚禮還是去桐城?”

“不辦婚禮了!”程若清笑了笑:“你爺爺剛剛去了,按照道理講,姑姑該守孝三年。但,現在,姑姑看開了太多事,覺得守孝那些都是虛的,人死了,守孝也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,還不如活著的時候好好儘孝。可有些事不得不做給外人看,心底有的就留在心底,該做的還是要做,況且婚姻本就是自己的事,有冇有婚禮都無所謂,隻要自己幸福就好。姑姑現在也不打算自己過了,揣摩了大半輩子,終於明白了一件事。感情的事,不能勉強的時候,不可太執著。兩情相悅時,不可不執著!”

靈波聽著這話,半天陷入了沉思。

吃了飯後,杜奕潮提議帶著湛湛去商場,要買很多東西。不日,他們將要回桐城了。

裴啟陽隻好又心不在焉的開車帶他們去,他現在當了沉默寡言的司機。

到了商場,程若清抱著湛湛,對靈波道:“我們帶湛湛先去逛,你們小年輕的一起逛吧,我實在不想看啟陽那張冷臉了,冷颼颼的,讓人很倒胃口!”

裴啟陽被提名,愣了下,“姑姑,我好像冇有吧?”

“有什麼話,就直接問靈波,彆繃著臉自己生悶氣,這不是你的風格!一個小時後,我們回來這裡集合啊。”程若清說完,抱著湛湛跟杜奕潮先去逛童裝區了。仍是那般的隱忍。這麼多年,無論何種逆境,他都告訴自己,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。可是今日,他難以自製。而外麵的程子琪,聽到林紫陽的嗚咽聲,一下就淚流滿麵。麵對一個愛了自己多年的男人,無動於衷是不可能。隻是,她知道,林紫陽不行,她不能跟林紫陽在一起。林紫陽見證了過去她所有苦難和甜蜜,這些記憶,會像一根刺一樣,橫亙在他們之間,就算在一起了,隻怕到最後,一切的愛和感激都會消磨殆儘,成為兩人的悲劇而已!聽到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