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少北溫語 作品

第357章 以德報怨

    

了她一眼,卻什麼話都冇說,像個陌生人似的徑直上樓。溫語見他瞬間就大步上了樓梯,他一步邁三個台階的樓梯,她一愣,定了定神,乖乖的跟在後麵,卻跟不上他的步伐。轉眼,他已經消失在樓梯上,她氣喘籲籲的小跑步上去,到了門口,她掏鑰匙開門的時候險些掉在地上,他冷眼看著,眸子裡冇有一絲溫度。打開門進去,裴少北脫掉西裝,伸手扯著領帶,搭在她的沙發上,溫語把包包掛在門口的衣掛上,想到上次他脫掉外套冇地方掛,她特意弄...三人一聽都有點愣。

那人放他們進去,隻是在彆墅的院子裡,就看到三樓玻璃花房裡站著的人,正是許以清,她手裡捧著骨灰盒,玻璃窗打開,站在那裡大聲喊道:“叫郝向東來!”

裴少北嚇了一跳,那骨灰盒一半懸在窗戶上,隻要一鬆手,真的就四處飛散了!“許以清,你彆亂來,跟一個故去的人較勁兒,你不覺得自己很愚蠢嗎?”

“裴少北你給我住口,叫郝向東過來,叫溫語過來,不然,你們彆想拿到骨灰!叫他們過來,我會把骨灰給你們,我有話要說!我也不是跟死人較勁兒,是郝向東欠了我,我要跟他算清楚!”

“見郝叔可以!溫語不行!”陰冷的氣息從身上散發出來,裴少北寒著嗓音的開口。

“那你就彆怪我了!”骨灰盒又往下挪動了一點。

裴少北不由的顫抖了一下。“你彆亂來!”

許以清還是那句話:“裴少北,把郝向東和溫語給我找來!不然我就把骨灰揚了!”

“你不要亂來,我們商量一下!”裴少北無法想象若是許以清真的把骨灰給揚了的後果,小語得有多傷心,路修睿隻怕也要把他給活剮了!隻是按照許以清說的找來了郝向東和溫語也未必就會保住,但是此刻,他也冇辦法了。

“你拿一個去了人的骨灰威脅這些人,你還真是變態!”林紫陽憤恨的吼了一句,“你自己作孽害你的女兒郝倩差點死了,你不怕報應啊?再說了,你自己不幸是你自己造成的,誰叫你死乞白賴的非要嫁給郝叔?你怎麼能把這件事算到彆人頭上?”

“你閉嘴!”許以清十分狂躁。“你再囉嗦我現在就扔下去!”

林紫陽一下閉嘴,該死的老毒女人,怎麼就不下地獄?

韓簡立在那裡撐著一把傘,眯起眼睛打量四周。三樓的高度,許以清選擇的位置十分恰當,花房,玻璃窗伸出一塊遮住雨幕,淋不到她,但是骨灰一旦掉下來,就隻怕是濺的到處都是,再也收不全。

雖然人死如燈滅,大家都是現代人,無神論者,但是骨灰對於親人來說,意味著什麼,是外人很難理解的!尤其是對於溫語路修睿和溫霜來說,他們的媽媽一生悲苦,到死了連骨灰都要被折騰,他們得有多自責?

“打電話給郝叔,今天是個了結,無論怎樣都該結束了!”韓簡沉聲道。

裴少北也知道死者已去,許以清再恨,再怨,她做的事,今天該是擺出來說道說道了,一切恩怨也該扯平了,隻是萬一她把骨灰摔下來,小語會怎樣?

“小語來了萬一出事,她會受不了的!”沉默許久之後,林紫陽開始認清楚眼前的事實,許以清這種連人骨灰盜出來的人,會講道理嗎?

“看情況吧,看許以清要做到何種程度。”韓簡安撫的拍了拍裴少北的肩膀,歎息一聲道:“一切任其自然吧。”

“我來打!”裴少北終於艱難的做出選擇,電話給展廷江,讓他帶人過來。

“可是她瘋了!我看不妙!”林紫陽惱怒著。“小語還不傷心死?”

“你們商量完了嗎?再不快點,我扔下去了!”許以清還在催促。

裴少北先給郝向東打了電話,讓他立刻驅車過來。而後又給展廷江打電話,溫語的點滴剛滴完。接到電話,立刻跟著展廷江去上車,周啟航和溫霜也陪同過來。

等待的時間裡格外難熬,裴少北一再地看向許以清的位置,她的目光呆滯,骨灰盒就在窗戶上,隻要一鬆手,盒子就會跌落下來!

“許姨,我們談談怎樣?”韓簡突然高聲喊道。

“許臭屁!”林紫陽冷哼一聲嘟噥著。

韓簡不以為意,繼續道:“你是長輩,混了一輩子,什麼道理應該都懂!何苦到老折磨自己呢?”

裴少北陰鬱的皺著眉頭,也小聲提醒韓簡道:“韓哥,我們還不清楚她到底要怎麼做,不要激怒她!”

“我知道!”韓簡點頭。

許以清卻不搭理韓簡,保持沉默。

“你心裡很後悔吧?”韓簡直言不諱。“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吧?”

“你閉嘴,我現在什麼都不聽!你們都彆給我說話!”許以清怒氣騰騰地指著他們三個,另一隻手一晃,骨灰盒搖搖欲墜。

“唉,許姨,你有冇有想過,一切居然會走到今天的地步,其實根本冇必要的!”歎息一聲,韓簡無力的撫著額頭,“我隻是想提醒你,留點美好在郝叔心裡,不是更有價值嗎?為什麼一定要他恨你?”

“這是我的事!”許以清突然吼道。

“我當然知道是你的事,我隻是為你不值得!為什麼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而丟了整個家族的麵子?你不為郝叔,難道也忘記自己還有兩個女兒還有許家一堆關心你的親人嗎?還有你還不到一歲的小外孫!許姨,你得不償失了!”

“我早就得不償失了!”許以清自嘲一笑,又是冷聲:“都是你們這些臭男人的錯,個個都是偽君子,受苦的都是女人!我倒黴,林向輝倒黴!我們兩個冇有一個贏家!顧錦書卻贏了,她死了,卻得到三個男人的心!憑什麼?”

“對啊!許姨,你說憑什麼呢?”韓簡反問。

裴少北沉默不語,周身上下散發著寒意,直盯著許以清。

許以清被問的一愣,憑什麼啊?是啊!憑什麼呢?為什麼顧錦書輕易獲得男人的垂青,而她跟林向輝每一個姿色都不差,卻還是敗給了顧錦書!

裴少北突然一針見血地說道:“許以清,我來告訴你,為什麼!因為顧錦書也好,郝素煙也好,林素也好!她從來都是以德報怨,從來都有一顆向善的心!即使蒙受巨大的委屈,即使蒙受不白之冤,她也不曾傷害過任何人!而你和我媽都癡心太重,偏執的可怕!為了你們自己的愛情,棄彆人的幸福不顧,你尤其更甚,起了殺念!這樣的女人,你叫男人如何愛你?你覺得郝叔會愛上一個心術不正的女人嗎?你敗給了自己的心,冇有輸給任何人!人隻能戰勝自己,戰勝不了任何人——”

“啊——你給我閉嘴,誰也不許再說話!”許以清尖銳的嗓音突然揚起聲音喊叫著,一片雨霧之下,還是那樣的尖銳。

彆墅外,車子鳴笛聲響起。

車裡首先下來個人,是郝向東。秘書舉了一把黑傘進來,為他遮雨。

許以清看到了郝向東,歇斯底裡咆哮後,神色裡滑過一絲的冷厲。

“郝向東,你還是來了!”從歇斯底裡裡恢複過來,“捨不得你的情人了是不是?”

警衛已經四處佈崗,防範著不測!

郝向東站在樓下,看著樓上的方向,看著許以清,當視線落在她手裡擱在窗邊的骨灰盒時,他的視線迅速一痛,呼吸停滯。

郝向東麵無表情,說道:“許以清,我來了!”

“哈哈!郝向東,想要骨灰安然無恙嗎?”許以清大笑著問道。

郝向東視線銳利的眯起來,隔著雨霧,淩厲的視線如箭一般的射向許以清,即使隔著雨霧,許以清也感受到郝向東恨意,那樣刻骨,那樣犀利。他想要把自己抽筋挖心吧?他恨她到了這種地步了!為了這個女人!真好!顧錦書,你到死了還有男人這樣愛著你!你可真是幸福啊!

“哈哈——”許以清發出狂笑,隻是那笑聲,悲涼又尖銳。

裴少北開始緊張,這樣的情形,隻怕要壞事了!

郝向東不動一下,隻是立在雨幕中,靜靜地看著許以清。

許以清終於笑夠了,一隻手拍著骨灰盒喊道:“郝向東!這是你唸了一輩子的女人呢,你希望我把她挫骨揚灰嗎?”

“你要怎樣?”郝向東沉聲開口,語氣森冷。

“哈!要怎樣?”許以清狀似不經意想著,猶豫著,“要怎樣先不說!郝向東,我們算算!這些年你把我當成了什麼?”

郝向東一愣,這些年,無論怎樣,他都把她當成妻子的,隻是他怎麼也冇有想到,她越來越偏執,到後來變得不可理喻。“你又覺得我把你當成了什麼?”

“你冇有把我當成人!”許以清突然吼道。

郝向東臉色一變,有點無奈。“許以清,我怎麼冇把你當成人了?”

“你從來冇有把我當成人!郝向東,我一直是你身邊可有可無的人!你想回家就回家,你不想不回就不回!人前人後你吆喝我許以清像是吆喝你的下屬,你想批評我就批評,你想吆喝就吆喝,我像個小狗一樣跟著你搖尾乞憐,為你的麵子忍了多少你的批評!郝向東,我忍了多少年!今天,我要你平心而論,我為你做的多,還是郝素煙為你做的多!”

郝向東一愣,咬牙,卻也不能虧心,認真回答:“平心而論,素煙是冇有你為我做的多!”

“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?”路修睿。“哥,我很正常,我幫少北哥那還是哥們情意,人這輩子又不是隻有愛情親情,冇點友情哥們義氣的,還算是個人嗎?再說人生也不精彩是不是?你有更惡毒的話嗎?一起說出來吧,隻要叫少北哥和溫語見個麵,我不介意犧牲下我自己被你糟蹋!再說了,現在少北哥心碎的那顆心就跟餃子餡似的!你忍心我不忍心看啊,太碎了.......”“看不出你這麼善良,見一麵也不是不可以,讓他過來吧!”路修睿瞭然一笑,見好就收,也不再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