絕世萌寶要翻天 作品

第3069章 這片太陽換了新主

    

台劍光合攏的剎那,比試即刻開始。落羽學院的白海藍望著她,嚥了咽口水,隨即一鼓作氣,甩出了長鞭。鞭尾發出一聲平地驚雷的爆響,攜萬鈞之力砸向了左仙翎。左仙翎勾唇一笑,失望地搖搖頭:「雕蟲小技。」言罷,她陡然伸出了手,精準無誤地抓住鞭尾。掌心蘊滿的氣力,直接將鞭子給震碎。而後她如掠出山崖的豹子般往前狂奔,手掌砸地,身子翻起。橫空一記鞭腿生生地砸在了白海藍的側腦。白海藍口吐鮮血,登時便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...-

李守珩兩眼發紅嘴角卻帶著笑。

他深吸了口氣,對著楚月作了長揖。

“臣,下界子孫玄天後學李守珩,願為殿下肝腦塗地,死而後已。”

“若能為殿下排憂解難,是守珩之榮幸!”

李守珩稽首躬身,心底裡的澎湃如一團光。

從殿門外刮來的風,吹起了李守珩身上陳舊的衣袍。

他沐浴著秋日的涼爽,心曠神怡的同時,竟覺得萬分的輕鬆自在。

原來——

這便是有貴人相助,有誌同道合之朋友同行路上的感覺嗎?

孑然一身孤獨了太久的他,低低地笑,說不出是滿足還是釋然,隻是當他抬起頭,眼神裡不再是偏執和黯淡。

“爹,孩兒錯了。”

李守珩再度朝父親行禮,“孩兒不孝,自小到大,未曾聽過幾次父親的話,總是惹得父親頻頻大怒,俱是孩兒之錯。”

李府主來時滔天般的怒氣和失望皆在頃刻間煙消雲散,眉眼有滄桑,語氣微沉道:

“你冇錯,是當爹的不好。”

自打李守珩跌落低估,從十歲至現在,和父親總是疏離冷淡。

一脈相承的骨血,和高山深沉般的感情始終擰著父子二人。

李家父子告退走出了青雲宮。

殿外日輝正好,紅牆綠瓦,象牙白的地板鋪道而成,霞色與萬裡天相融,如一幅絕世畫作。

而在這畫作之中,還有一人華貴雍容。

她身穿水墨長裙,烏髮淡挽出高聳的髮髻,眉似遠山黛,眼若春暉露,身姿綽約而立,舉手抬足尚且有當年的母儀天下之氣。

“陳王後!”李府主抱了抱拳。

“我已非王後,李府主無需拘束,今日我來,是想看一眼守珩的。”

李家父子微微一愣。

正在歇著的第一軍士兵們,遠遠地豎起耳朵精神抖擻去聽。

“守珩能得王後關懷,是守珩的榮幸。”

李府主是個識趣之人,當即先行一步,“守珩,為父去前處等你——”

李守珩站在原地不動,耷拉著頭,不敢去看陳王後的眼睛,彷彿還是當年孩提時。

那會兒,他知曉陳王後是被逼入王宮,但年幼的他無能為力,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廣袤天地裡的雌鷹被囚於這四四方方華麗如棺。

他總想著等自己長大成人,等久遠一些,能成為陳瑤瑤身後的靠山,但總是不儘人意,隻能遠觀看她無虞又看她家破人亡便在歇斯底裡後喟然一聲歎。

這就是他。

李守珩。

“王後。”

他低聲說還是不抬頭。

“你長高了許多,人也瘦削了。”

“我,有吃飯。”

陳瑤瑤聞言看他侷促好笑地看著他。

“那年你落魄,我為你說話,你不必想太多,我隻是見你有風骨膽略,便有憐才之心,為你辯解幾句,我生來性子剛烈,對事不對人。”

風骨膽略幾個字便讓李守珩低微如泥。

他已非少年有利劍鋒鏑之氣。

陳瑤瑤繼而道:“後來,世人傳你頹廢萎靡,已是庸才,且不出門隻沉浸在封閉幽暗的屋子裡。但我知道,你來看過我,雖然離得很遠,但我應該冇有看錯。”

李守珩抿緊了唇瓣。

若這世上有人能讓他心神不寧,唯有陳瑤瑤。

“抬起頭,正眼看我。”

李守珩猶豫了半晌,鼓足勇氣般,緩緩地抬起了眼睫朝陳瑤瑤看去,卻是驀地一驚,唇部微微張開,眸子裡翻湧著震驚之色。

他所看到不是陳瑤瑤的麵龐,而是一塊由多個碎片縫合而成的石板。

這是記憶裡的墨石板。

上方還有父親的灑金,和自己鐫刻出的字。

雖殘缺陳舊,卻也衝擊著李守珩的靈魂。

他以為這墨石板已淪為垃圾不知何處去了。

“王後——”

他出聲哽咽。

陳瑤瑤淺淺一笑,娓娓道來:“《後學賦》寫得很好,我見碎了丟了可惜,便遣人去找來的,洗乾淨重縫合,原想還給你,但聽說你鬱鬱寡歡就耽擱了。今日機緣巧合,便將此物歸還給你,雖然裂了很多,但又何嘗不是一種美好?歲月斑駁哪能時常如新。”

李守珩顫顫巍巍的雙手接過了墨石板。

一滴淚珠,滴落在了墨石板的灑金之上。

他抱板彎腰:“臣李守珩,不勝感激!”

“守珩,走出陰霾,回到太陽下吧。”

陳瑤瑤說得語重心長。中信小說

此時,她在日輝之中,李守珩還站在簷下的陰影。

李守珩便癡癡地看著她仰頭看天,抬手去觸摸碰不到的光,宛若謫仙人般披了一件金鱗綵衣。

陳瑤瑤看向天寰,繼而笑著說:“畢竟,這片太陽換了新主。”

李守珩不說話,卻是往前走去,和陳瑤瑤一併站在了陽光下。

風吹著王後的鬢髮拂在李守珩的麵龐。

那一雙深邃的眼神如海洋倒映著漫天繁星。

還是和多年前一樣,王後的身上有著淡淡的清香,站在邊上都能讓人安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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