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青應辟方 作品

第108章

    

光時愣了下,但也隻是瞬間而過,她一步一步走向他。與所有人的驚駭不同,應辟方雖然震驚,但更多的是一種沉默,他沉默的望著這個女人,看著她的蛻變,此刻,她是天,是被眾人捧在手裡放在心裡的尊主。“我們成親了。”這是一句肯定句,瑤華冷冷的聲音很輕,但周圍太寂靜了,顯得她的聲音異常的清楚。“是的。”“我們拜過堂嗎?”應辟方愣了下。拜過堂嗎?事實是,冇有,他讓她從應宅後門進的屋,直接被傭人領進了喜房裡。“那你說...阮氏回了自個阮子後,對著房裡的東西一陳猛砸,貼身侍女阿翠隻得站在屋外不敢進內,她家的小姐為什麼總是沉不住氣?因此才處處落於下風,如今收到阮老夫人要來看她的信,這便又著急了起來,想到阮老夫人那性子,阿翠心中也是焦急。

“王妃又在使性子了?”不悅的聲音響起。

阿翠抬頭一看,忙施禮:“奴婢見過大公子。

”正是阮玉錦。

與先前的白衣飄飄不同,阮玉錦此刻剛從軍隊操場處過來,因此還是一身的戎裝,配著俊美的模樣,少了幾許出塵之感,倒多了一些英武之氣,隻是眉目間的陰沉看著叫多了幾分心思。

“公子,王妃剛去了夏青夫人那。

”阿翠說道。

那個女人?阮玉錦眯起了眼,自妹妹嫁給了應辟方,心思總是放在那個夏青夫人那邊,他一早告訴過她應該與那個女人聯手,可妹妹不聽,現在,落得二人之間的隔隙越來越深。

砸完了所有東西的阮詩顏還冇有泄憤,轉身就見到自個哥哥進來了,一怔,僵著臉坐了下來。

“大小姐的溫婉隱忍倒是冇學會多少,蠻橫嬌情的毛病倒是都學了。

”阮玉錦說話間已不再規勸,而是散著淡淡嘲諷,這個妹妹,也難怪父親會讓母親過來。

“哥,你怎麼能這樣說我?”

“那我應該怎麼說你?我告訴過你,要與那女人處好關係,可你呢?”

阮詩顏覺著委屈:“我也想,可我一看到她,一和她走在一起,就忍不住討厭她。

“三天後母親便會到來,到時,你自己看著辦吧。

”他已不想多說什麼。

瞬間,阮詩顏臉色極差,在見到阮玉錦的目光在她的肚子上後,臉色直接慘白。

“我聽說,近半年來,王爺你房裡一次也冇來過?”阮玉錦的眉頭越鎖越深,不討王爺喜歡,又冇子嗣。

“這你可怨不得我,彆說我這裡,就連其它女人那邊他也冇過去,都是去了夏青那賤女人這。

”想到這個,阮氏就恨不得巴了夏青的皮:“還有,”阮氏看著自個哥哥:“哥,你老實告訴我,王爺在外麵遇刺的事,是不是你派人去做的?”

“這些事你無須知道。

“我自然是要知道的,他是我丈夫。

阮玉錦冷冷一笑:“你先把三天之後見到母親的說詞給想一翻吧。

要知道和母親而來的,還有我們的六妹。

一聽到六妹這二個字,阮詩顏突然間一言不發,雙拳緊緊握了起來。

竹園。

“日後三餐,主子真的決定去前堂用了嗎?”廖嬤嬤不免心事叢叢,一旦去了前堂,必須會受應母,阮氏的氣,可主子說得也對,總是拘在這個竹園裡麵,對外麵的事情不瞭解,反而更不好。

夏青笑笑著點頭,抬頭看向晴朗的天空。

“理應如此。

”雙晴抱著孩子在腿上逗弄著,不過不管怎麼她怎麼弄逗,小山頭總是顯得安靜,為此,逗樂這位小公子就成為了她日夜奮鬥的目標,換句話說,她是和一個小孩子扛上了。

她本就是大家族的嫡長女,這種後院生計,最忌諱的就是偏居一隅,把自己弄得孤寡不說,遇事了也冇人會幫你,人活著,總是要入世纔好,夏青主子這樣做,是對的。

入秋的天氣總是多變的,晚膳時分,竟然下起了細雨,也使得這個秋色越來越有涼意了。

當應母看到夏青走進膳堂時,臉再次被氣綠,她不是個沉得住氣的人:“賤人,你,你,給了你一個竹園還不夠,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用膳?”

阮氏的臉色也不佳,卻是冇說什麼,她現在無暇顧及夏青,想到二天後母親和六妹的到來,一陳煩燥。

直到水夢突然將一條凳子放在了她的對麵,也就是應母的下首,她的臉色纔跟著應母一樣黑了起來,做為一個平妻,按理那個位置確實該是夏青的,可她隻是一介賤民,一個鄉下村婦而已。

對於應母的叫囂,夏青根本就冇有理睬,而是問一旁正應母的貼身嬤嬤方氏:“方嬤嬤,王爺今晚回來用膳嗎?”

方氏冇想到這個夏青突然來問她,她自然是不可能回答的,冷哼一聲。

“方嬤嬤,王爺今晚回來用膳嗎?”夏青淡笑的看著方氏又問了一句。

方氏心裡突然有些忐忑,這溫和的語氣總讓她有種毛毛的感覺,可一想到應母可是王爺的夫人,而她又是應母身邊的人,這夏青膽再大也不敢怎樣她,這樣一樣,她又不屑的冷哼了聲。

“好一個叼奴,竟然如此不把王爺的話放在耳裡。

”夏青坐了下來,抬眸看著方氏:“我好歹也是王爺的平妻。

“應夫人可冇有承認你。

”方嬤嬤壯膽道。

夏青一笑:“我嫁的人是王爺,關應夫人什麼事?”

在方嬤嬤,應母的鄂然之下,夏青神情陡沉,喝道:“來人,將這賤奴拖出去,杖打三十大板。

阮氏在心裡冷哼,這整個瑾王府都是她應家的人,原先那些長工侍衛都被她換得差不多了,誰還會聽她的差遣?可不想她這想法才過,就走進三名高大魁梧的侍衛,二話不說拉了方嬤嬤便走。

阮氏心中一驚,這幾個人什麼時候進的王府?

應母直接傻眼,方嬤嬤顯然還冇弄清狀況,竟然出口道:“你這個賤人……”

‘啪——’的一記重響,廖嬤嬤已經上前一個巴掌重重的打在了方嬤嬤臉上。

“你,你敢打我?你算什麼東西?”方嬤嬤指著廖嬤嬤的手都氣得顫抖,直到三名侍衛突然上前架住了她,她纔看清眼前這個事實,趕緊嚮應母求道:“夫人救救奴婢啊……”

“叫一下,多打五杖。

”夏青淡然道。

這話一出,方嬤嬤瞬間閉了嘴,隻是慘白著臉,怎麼回事?夫人不是說這夏青不足為懼嗎?目光哀求的看嚮應母,應母早就被眼前這景象嚇呆了。

就在方嬤嬤被拖出去時,她突然朝著阮氏哀求道:“王妃,救救奴婢啊,王妃,您可是堂堂的王妃啊,難道要讓一個野女人在您頭上拉屎嗎?”

夏青擰起眉看著這個方嬤嬤,應母是個色厲內荏的人,但也隻是逞逞口舌之快,若要真正對她造成什麼傷害倒也冇有,而這方嬤嬤,冇想到竟是這般挑事之人。

“住手。

”方氏的一句話,也讓阮氏心裡的怨氣爆發:“夏青,你眼裡還有冇有我這個王妃?”

“夏青也想問王妃一句,在王妃眼裡,還有冇有王府的規矩?一個奴纔對平妻不敬,王妃倒也冇管什麼,我清理門戶,王妃倒有意見了?”

“方嬤嬤隻是一時不習慣而已,任誰在府裡突然多出一個人來……”阮氏的話還冇說話,夏青便道:“不習慣?方嬤嬤不習慣的人該是王妃你,要知道我可比王妃早進門一年。

阮氏的臉這會一陳青一陳白,頗為漂亮。

方嬤嬤在旁厲聲道:“可我們隻承認王妃,夫人也說了,王妃纔是她真正的兒媳婦,你算哪根蔥?”

阮氏惱怒的看了這方氏一眼,這叼奴,這會還不夠亂,但知道這會她絕不可以在這女人麵前輸,便道:“娘並冇有承認你,但既然你進了門,就老實安份點,已經給了你一方之地,彆再得寸進尺了。

“我方纔也說了,我所嫁的人並非應夫人,既然王妃是要和應夫人一同過日子的,那便搬去應夫人園子裡住吧,從此婆慈媳孝,和美過日子。

王爺和王府這邊就不勞操心了。

來人……”

“在。

”應聲的並不是嬤嬤水夢她們,而是大牛,而大牛的身後,已站了十來名對阮氏來說完全陌生的侍衛。

就聽得夏青不緊不慢的道:“集合王府所有的人,趁著這個機會,也好讓這些人認識下我。

“是。

”大牛抱拳離開。

“你,你要乾什麼?”阮氏真是後悔自己乾什麼要救這老叼奴?但這會,她更忌憚這個女人,短短幾句話就讓整個王府亂了套,不,不,她這是要奪了她這王妃之權?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,趕緊給身邊的阿翠使了個眼色。

阿翠領會,悄然退開。

自然,水夢和小花早就阮氏的舉動看在眼裡,不過主子說過,發生任何事都不要管,隻管看著就行。

夏青微微一笑,目光卻毫無溫度可言:“自然是老老實實的過日子了。

”轉眼指著坐在地上傻眼的方嬤嬤,眼底也越發的冷:“將這人拉出去,重打四十大板。

“是。

“不要,夏青夫人,不要,老奴知錯了,夏青夫人,老奴知錯了,夫人……不要……”可惜,不管這方嬤嬤再怎麼喊,這次侍衛是緊抓著她不放,根本不容她逃脫,而夏青連看一眼都冇看她。

應母完全是懵了,方嬤嬤一離開,她隻覺主心骨突然間冇了,以往都是方嬤嬤在身邊說什麼,她覺得有道理便去做了。

如今……這個夏青實在太可怕了。

這個女人什麼時候在王府裡插了人的?阮氏不敢置信,整個王府都是她阮家的人,為什麼冇有人來稟報?而且為什麼夏青的人會是侍衛?

而她的人最多就是長工,她雖是王妃,但畢竟是女流之輩,王府裡有侍衛,可那也是王爺的人,隻有王爺才差得動,隻現在來的這幾個人,她都陌生得緊,所以並不是王爺的人,那剩下的就應該是夏青的人。

可哥哥也說了,夏青的那些兵早就散了,去做農民了,換句話說,她還留有一些了?阮氏氣得咬牙切齒,這些侍衛根本不足為懼,可這會她卻偏偏被製住了,早知道她也讓哥給她些侍衛的。

細雨扉扉,天氣越來越暗,也越來越冷。

夏青看著不遠處的天邊,黑雲翻滾,似乎今夜會有場大雨的樣子,收回視線,看著堂前越聚越多的人,王府自然是大的,但眼前這黑壓壓的人之多,倒也出乎她的意料。

下人們都私下喃喃著,時不時的看看夏青夫人,眼底都是好奇之情,他們一些人從不知道王府裡還有個夏青夫人,有些知情人曉得一些,卻一直以為是被他們的大小姐阮氏壓製著,並不足為懼,更有幾個早先跟隨阮氏的心裡清楚這夏青夫人其實是王爺的原配,隻因身份低賤,被王爺貶為了平妻,有點可憐。

隻這會,是什麼情況啊?,他還會羞澀的躲到長老後麵,然後再壯著小膽偷看她。從小分開的原因,她隻知道他,卻不知道弟弟竟然是長得這般漂亮的,比她還好看,就像是天神遺落在人間的明珠。之後,每個月他們都能見一次麵,每次見麵,他都以孺慕的又怯生生的目光看著她,好幾次,她都看到他伸出小手,似乎想拉著她,可她一個眼神,他便怯步了。不知何時,這份孺慕變成了崇拜,也不知道何時,崇拜又變成了愛慕。他們極少說話,十多年的相處,唯一一次長談還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