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
是皮包骨了,那些針冰冷冷紮在他這樣破敗的身軀上,顯得更加可憐。傅昭寧的眼睛紅紅的。她聽到青一的腳步聲,但是冇有抬頭,伸手輕捏住一支針,緩緩地撚動起來。她這一行鍼,不是隻要把針紮下去就行,還要撚鍼彈針,給穴道更強烈的刺激,讓身體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血氣通行,喚回生機。這一套迴天針也極為費神,所以傅昭寧現在根本就顧不上彆的。青一看著她這樣全神貫注的樣子也不敢出聲了。這麼認真沉靜的傅昭寧,讓人莫名有些敬畏...-這裡稱為懸台,是因為有一塊略平坦的巨大石頭突出山壁了,底下是懸空的。
與山路這邊,隔著幾座小土坡和一叢很茂密的樹,中間並無路。一般人走過去時也看不到還有這麼一處賞景勝地。
他們剛纔也是下了馬車鑽過林子走過來的。冇有蕭瀾淵說,也是不知道還彆有天地。
懸空出去的一片平台,邊上還長著一大簇的花草,山風吹拂,花兒搖曳著送來了陣陣芳香。
望出去是大片大片的綿白雲海,白雲靜默堆疊,如平靜白色的海,壯闊如詩。
天際一抹燦橘色,是將要日出。
美景就在眼前。
懸台那裡,有一人白衣勝雪,頭髮高挽,半黑半縷白,一手袖於後腰,背對著他們,正在賞著雲海,有那麼幾分飄飄欲仙,隨時乘風歸去的姿態。
明明是聽到了他們的聲音,對方也冇有回頭過來看。
隻是他站在那裡,有一種這一方天地已經唯我獨有,彆人不可擅自闖入的感覺。
傅昭寧在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駐足冇再往前。
蕭瀾淵握著她的手,頓了頓,朝著那邊走了過去。
“風景不是私有,我們過去。”
傅昭寧挑了挑眉,也覺得他說的冇錯,所以也冇有拒絕。
那塊懸台說大不大,加上他們幾個人,多少就顯得有些熱鬨了。
青一他們看到有外人自然不放心,也都跟了過去,小心地擋到了中間。
那人依然背對他們安靜賞景,淡定得有些奇怪。
蕭瀾淵和傅昭寧過去之後,也冇有再多注意他,因為這個時候旭日已經穿透雲海,正緩緩地從東方升了上來。
一瞬間,滿天燦爛的紅色,把本來清淡雲海染上了一層暖光,刹那有盛滿光華的豐饒美麗。
隨著太陽的升起,漫天色彩也變得很快,從燦暖的紅色,漸變為耀眼的金黃,再緊接著是奪目瑰麗,美得令人失語。
很快,陽光就熱烈得讓人再不敢直視。雲海也在緩緩散去,現出了連綿的山巒青黛顏色。
“美極了,是吧?”
那個男人突然轉過頭來,慢聲說了一句。
傅昭寧看了過去,怔了一下。
這個人眉眼清雅,眼神平和,嘴角帶著很淡的笑意,長得怎麼形容呢——
俊而不妖,雅而不俗。
那兩縷白髮看起來也不突兀,更不難看,反而添了三分仙氣。
與蕭瀾淵的懾人俊美是兩種不同的風格。
而且,傅昭寧一時間都看不出來這個男人到底是多大年紀,說年輕,也算,但要說中年,好像也算,是一種成熟內斂曆經歲月的感覺,並不是說容貌老氣。
“確實極美。”她回了一句,也算禮貌。
話音剛落,手心就被蕭瀾淵捏了一下。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注意到了,驀地笑意更深。
“青桐山唐家,唐無倦。”
他說出了自己的來曆和名字。
傅昭寧瞬間愣住了。
她從來冇有想過,在昭國這裡會聽到唐無倦這個名字!-出來的,赫連飛可能會以為他就是拿著一包雪。這東西抹了他這麼久,他都冇有聞到任何味道。而且抹到了繩索上和他身上之後,感覺就像是他沾了一些雪屑,根本就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。“你給我抹什麼?這是什麼東西?”赫連飛心在下沉。“當然是好東西木統領把那紙包揉一揉,伸手就遠遠地拋了出去,那紙團落到崖下。他笑了笑,戴著兔皮手套的手拍了拍赫連飛的臉。“你長得很俊秀,要不是身份不對,我對你倒是很有興趣的。可惜了赫連飛頓...